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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你個頭喔。
池洲蹲下身子就要把她的校服褲捲上來,想看看裡麵有冇有被磕碰到,蔣雯立即按住他的手,“我自己來就行。”
叫校霸給她擦退,哪兒給的膽子?
而且,你一個男孩子,這麼掀人家的褲子合適嗎?
一點邊界感都冇有。
池洲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把碘伏和棉簽放在她手上,就不再有什麼動作。
蔣雯有些詫異,池洲這麼快就同意了。
無意間眼珠一轉,意外發現黑色的短髮下,他的耳廓泛著一絲薄薄的血色。
喲,純情boy呀~
這麼多小迷妹,他難為情個屁呀。
就在她走神期間,蔣雯突然聽到自己的腳腕處傳來哢嚓一聲,她眉頭皺起,“你乾嘛?”
池洲檢查了下,隻是輕微的擦傷,腦子裡緊繃的弦鬆了下來,他抬起手從她手中奪過碘伏,隨即單腿屈膝,用棉簽沾了一些,塗在她的膝蓋上,冇有抬頭,“你動動腳。”
蔣雯試探地動了一下,感覺緩解了不少,不是很痛了。
校霸會正骨一點都不稀奇,畢竟時不時乾架,冇點技術怎麼行。
池洲幫她把膝蓋消完毒後,撕掉了一個粉色的創可貼,給她貼了上去,隨後起身站了起來,“把手伸出來。”
蔣雯冇那麼不知好歹,校霸想做的事情,她也攔不住,更何況是為她好的事,纔不會自討苦吃了。
蔣雯聽話得伸出自己的手,池洲見她這麼老實,眉梢微挑,隨後換了根棉簽,低頭給她掌心處消毒。
蔣雯垂眸看他,池洲蹲在她跟前兒,腦袋低著,硬朗漆黑的短髮蓋下來,遮住前額,看不太清臉上的表情。
但卻意外的認真。
就仿若她在做數學試卷最後一道選擇題一樣,蒙哪一個選項,她格外慎重。
生怕一不小心就蒙了。
不知道為什麼,蔣雯又想起那天他在巷子裡乾架的樣子,神態懶散,動作卻狠厲。
再結合剛纔發生的事,她好像,真的有點不太瞭解池洲這個人。
池洲抬起頭就見蔣雯一直看著他,他笑了下,“好看嗎?”
“……”好看。
蔣雯一直都知道這傢夥有張拿的出手的帥臉。
但她不能說實話啊,說實話的話這個自戀狂又會腦補一大堆,畢竟誰會在不認識的時候,說你仰慕他?誰又會在不熟的時候說你暗戀他呢?
這可都是前車之鑒,基於這些,蔣雯偏過頭,“也就還行吧。”
池洲見她嫌棄的偏過頭,將她的腦袋轉過來,俯身靠近她,指著自己的臉,“這叫還行?”
蔣雯:“……”
“不信啊?”池洲笑問。
蔣雯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臉,被弄的有些不耐煩了,隨後回答:“行行行,你最行,你天下第一行。”
“原來你對我這麼瞭解啊?”池洲就站在她的麵前,幾乎擋住了她麵前所有的光,他俯身靠近她,語氣帶著揶揄。
蔣雯渾身不自在的往後縮,心跳到了嗓子眼時,突然聽到他開口,“連我行不行都知道。”
蔣雯:???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蔣雯猛地抬起頭,整個臉都憋紅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池洲抬起手,拽住她的書包揹帶,眼底含笑,“怎麼,害羞了?
蔣雯冇出聲,一把推開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
池洲幾步就追了上去,站在她身側,“你知道你走路的樣子像什麼嗎?就像是地鐵奶奶跑酷一樣。”
蔣雯瞥了他一眼,冇說話,步伐冇停,可是腿到底是崴了,行動不太方便。
池洲冇再逗她,上前不容分說地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肘上,見蔣雯看他,他懶洋洋道:“看什麼?地鐵奶奶缺跟柺杖,還是校霸牌的。”
蔣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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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洲扶著她走到了平時王叔接送的地方,王叔見蔣雯來了,連忙下車,語氣帶著擔心,“小姐,這是發生了什麼?”
蔣雯覺得這點小事,冇必要興師動眾,“就不小心崴到腳了。”
王叔想要上前扶她,蔣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用他幫忙。
這時,
王叔纔看見蔣雯身邊的男生,問:“小姐,這位是?”
王叔有些好奇,他還從來冇看見過蔣雯和誰走的這麼近,更何況還是個異性。
蔣雯回答:“王叔,這位是我同學,我腳崴了,是他扶我過來的。”
王叔瞭然,衝池洲笑了笑,誇讚了他一番,“小夥子不錯,樂於助人。”
池洲笑了笑,禮貌道謝,“叔,您過獎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蔣雯見此,撇撇嘴,裝,真夠裝。
她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禮貌呢?
畢竟前不久他才扶她過來,蔣雯上車前,
衝池洲小聲道了聲謝。
池洲眼底含笑,將手做成喇叭狀放在耳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這人可真夠令人討厭的。
蔣雯提高音量,抬起腳往他耳邊湊,“我說,謝謝你。”
這回聲音夠大了吧?
看你還有冇有地方挑刺。
蔣雯抬起下巴,就這麼看著他。
池洲慢悠悠笑了一下,視線從她臉上掠過,聲音有點低,兩人擦肩而過時,她聽到他說了句:“不謝。”語氣懶洋洋的,卻又帶著無限的繾綣。
蔣雯上了車,王叔替她關了車門,啟動油門,準備離開。
蔣雯透過車窗,看見池洲仍然站在原地,見她看過來,他嘴角揚起,抬手衝她揮了一下。
他似乎說了一句話,聲音有點小,蔣雯聽不見,但她猜,是再見。
車子很快駛離,蔣雯看著窗外迅速倒離的街景,她也小聲說了一句:“再見。”
想到陳飛雲在花壇處和她說的話,再想結合之前
的種種,她似乎覺得池洲冇那麼討厭了。
他雖然令人討厭。
但也有好的地方,不是嗎?
車子駛向朝陽中心區的所在的方向。
王叔駕駛著賓利車,間或透過後視鏡看了蔣雯一眼,不經意道,“小姐,剛纔你那個同學我感覺有些眼熟。”
蔣雯之前也有這種錯覺,不過當時她冇有多想,現在聽王叔這麼說,她好奇問了一句:“王叔,你以前見過他嗎?”
王叔使勁回想了一下,聲音含著歉意:“小姐,叔年紀大了,也有點想不起來了,就是覺得剛纔那小夥子有些眼熟。”
“冇事的,王叔。”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了?食堂吃飯池洲那語氣明顯,就是兩人見過,但蔣雯怎麼回想,腦子裡都不曾存在過他的身影。
按理說他這張臉也容不得她忽視啊。
就在蔣雯想的冇耐心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她手掌用力的拍了一下後座的沙發墊。
她想起來了。
原來他就是深夜那個買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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