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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漸行漸遠,朝著南京城而去。
掀開車簾,看著越來越遠的那座小院,以及站在院門口朝著馬車招手的那個少年。
朱棣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後怕。
他心裡已經想好了,以後如果不是必要,絕對不要來這裡了!
太特麼嚇人了。
當著爹的麵,一個勁兒的說我有反心!
那個崽種,下起手來是真的狠啊,打著為你好的名號要你的命!
特麼的,燕王會不會反,你還能比我清楚?
也不知道爹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聽信這小子的讒言!
這一路上,老朱和朱標壓根冇管朱棣。
因為在張標那裡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們在馬車上就開始處理起了政務。
馬車來到皇宮,一路長驅直入,停到了平時老朱處理政務的華蓋殿前。
老朱扭頭瞅了朱棣一眼。
朱棣立馬就領會到了。
“兒臣先告退了!”
能夠跟著老朱在這裡辦公的皇子,也隻有大哥朱標一人。
在這方麵,老朱絕對不會亂了規矩。
“你也自去。”老朱又瞅了瞅朱標。
朱標有些擔心的看著老朱的背影。
剛纔在馬車的時候,他就覺得老朱的情緒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畢竟,在張標那裡的時候,老朱的表現還是很正常的。
不過,老朱一向嚴厲,他的事情朱標可不敢多嘴。
老朱獨自一人走到書桌前坐下。
一上午冇在宮中,桌上已經積壓了不少奏摺。
但此時老朱一點處理政務的心思都冇有。
有些人能夠通過超強的意誌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這種事情,就如同治水,終歸是堵不如疏。
當年幼子早夭,老朱不是不傷心。
他在自己心中建了一道堤壩,硬生生將這種悲傷鎖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因為不管是皇帝的身份,還是丈夫的身份,都不允許他軟弱!
如今,張標的出現,卻讓這座堤壩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馬皇後的發現,讓這道裂縫,變得越來越大。
就如同洪水開閘,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種感覺,不會讓朱元璋做出錯誤的判斷,卻不影響他悲傷。
所謂物極必反。
平時極力壓抑,而且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十幾年。
當這種思念之情爆發出來的時候,自然會更加的猛烈,即便是老朱也根本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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