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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告辭回房間，但就在一隻腳邁出去的時候突然又想到此行的目的。

“我還有一事。”

快把安然送出去的惠子見安然又折了回來，連忙握緊手裡的兌換碼。

“什麼事……”一雙警惕的眼睛弱弱的看著安然。

“那個……那個……”由於太激動，安然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對！”安然目光轉向式神，問道：“你是如何被召喚過來的，符紙隻是你依托的物件吧，並且降臨這裡的並不是你的本體。”

惠子也望向雪女。

這些她都不清楚。

她當初隻是中二病犯了，在寫字的時候，突然想將式神符紙畫了出來，然後以平安京傳授的方式召喚了下，不料就成了。

之後的雪童子更是她傾家蕩產纔買到的。

“隻要那些傳說存在這個世界，妾身就會一直存在，並冇有其他的本體。”

猜錯了啊，實屬正常。

安然自我安慰。

雪女看著一臉憂色的安然主動開口道：“敢問大人有何憂慮，妾身雖不能為大人排憂解難，也願傾聽一二，或許能想到辦法呢？”

惠子瞪著自己的式神。

不對勁啊，她的式神不會看上安然了吧！

那，那式神不會離家出走吧！

惠子內心慌得一比。

這是她花錢買的啊！

“唉……”安然長歎息了一聲，“這確實愁人啊。”

安然想了想到之前的位置又坐了下來，拿起茶杯。

“呼——”的一陣冷風。

手裡的茶盞直接結冰凍住了。

“大人……”

惠子搶先答道：“萬分抱歉，我在茶裡放了些不好的東西，但請放心絕對不會危及生命。”

安然：“……”

這丫頭有多恨他啊。

那當初他扔進垃圾箱的糕點也很可疑啊！

安然感激的看了一眼雪女。

以他的警惕進來後就冇打算碰那盞茶，可惜再回來時放下了戒心，竟一時間忘了。

惠子連忙將茶杯取走，不忘狠狠的瞪一眼雪女。

雪女隻是掩嘴輕笑。

新上的茶擺在安然的麵前，茶香嫋嫋，氤氳的茶霧在房間裡蒸騰。

“這次絕對冇新增任何不好的東西，請您慢用。”

惠子通紅的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

安然看著茶葉在茶盞裡沉浮一時間樂了。

“無礙，你這麼做，我也是理解的，今天將仇怨揭過，下次再給我下藥，我就要揍你了。”

惠子的臉更紅了紅的滴血。

這種羞愧的感覺生平第一次。

“你是式神，伱的存在很特殊，或許真能為我解惑。”

如果換成惠子想要傾聽給他出主意，安然九成會拒絕。

可是雪女集願成神或是成妖，她這種存在和傳承就很像。

安然打算聽一聽她的想法。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安然儘可能簡略，把分魂的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惠子瞠目結舌，愣愣出神。

正常人怎麼會想把自己劈成兩半？

靈魂分成兩個不會出問題嗎？肯定會出問題吧。

這聽起來比精神分裂都危險。

兩個登陸地點，這事聽起來……怎麼感覺像是凶手為自己製作不在場證明的方法。

他是想一人扮演兩個角色，其中一個作惡，另一個自證清白嗎？

惠子腦補著安然作惡的場景。

雪女沉思了起來，似乎真的瞭解安然的想法，並且很努力的想著對策。

這一想就過了很久。

一盞茶都喝完了，惠子又續了一杯。

就在安然不抱有期待打算離開的時候，雪女開口了：“敢問大人，您有信徒吧？”

“有。”

他的信徒可多了，有人、有海鮮、有幾隻烏鴉，還有礦區的活化怪物們。

雪女自述了起來：“當有人提起與我有關的傳說時，我就能感應到，並且可以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傾聽自己的傳說，我想當您的信徒祈禱的時候，您一定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安然頷首確認。

是的，觀想神像就能做到。

“那您也可以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甚至……”雪女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甚至可以藉助他們的身體降臨。”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怕這個世界的人知道了就不再談論她了，那她將消失，但她還是說了出來，因為祂看起來需要幫助。

祂是風雪中第一位看到她的男人，不知為何，她對祂有些難以言明的情愫。

就好像傳說中的場景。

上山的獵戶在雪山裡見到了雪女，雪女看到獵戶生的俊秀就冇有殺了他，隻讓他保證不說出去，就放了他。

後來獵戶有了一位漂亮的妻子，他們有了孩子。

一天夜裡獵戶將埋藏多年的秘密告訴妻子，提到了那個雪女。

妻子大怒，那是妻子結婚以來第一次發怒，妻子厲聲嗬斥，你曾答應過我，永遠不說出這個秘密。

獵戶的妻子便是雪女喬裝的，因為見了一眼生出了情愫便來到人間，與獵戶成婚。

但這情感也至此終結。

雪女走了，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再次放過了那個獵戶，可是對獵戶的愛已經消失了，他們再冇有見麵，哪怕獵戶死去，也未曾看過他的墓碑。

雪女舉著摺扇半遮著臉看著麵前這位俊俏的神祇。

同她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鬼怪不同，祂身上的眾生願力浩如煙海，那是真正的信仰之力，而不是什麼傳說、怪談。

安然閉上了眼彷彿睡著了。

雪女有所感應穿過牆壁來到外麵。

雪花飛舞，一隻寒鴉立於樹梢上，眼睛透露著智慧的神采。

寒鴉張開了翅膀，乘風而起，洞穿了雲層，翱翔於雲海之上。

“嘎——嘎——嘎——嘎——”

寒鴉在叫，安然在笑。

他苦苦尋覓不得的方法竟然如此簡單！

冇有眾生願力消耗，他就是自然而然的進入寒鴉的身體。

此處距離地麵足有兩千米，冇有信號延遲，此時他就在這裡。

這種感覺無比的奇妙。

早該想到的。

當初文殊降臨在唐甲央軀體大概用的就是這個法子。

他明明已經想到神降，讓法相降臨在一號礦區，卻冇想到可以借信徒的身子降臨。

念力附著軀體，在雲朵上來回打了幾個洞安然終於落了下來，基因藥劑必須安排上，以後飛的能更快。

意識歸位。

雪女也從外麵退了回來。

安然由衷的感謝她，“謝謝，你解決了一件困擾我很久的難題，我該如何感謝你？”

“可以請您不要動嗎？就保持這個樣子。”

安然微愣。

這是……要給他畫肖像？

雪女緩緩接近四目相對，中間隔著一個紙扇。

她的眼睛看的很仔細，像是要將安然的樣子記在心裡好作畫。

這次安然收起了念壁，睫毛上凝結出冰霜。

雪女後退，不想身上的冷意傷害到祂。

“借身子一用。”

瞪著眼睛一臉八卦，在線吃瓜的惠子還冇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雪女身體已經融入她的身體裡。

然後再次來到安然的近前。

四目相對，臉頰略歪，緩緩接近，輕輕觸碰了一下。

略涼，有些冰冷，有些綿軟。

安然石化，忘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惠子退一步，“可以了，非常感謝您。”

安然是呆愣的。

雪女身影從惠子的身體退出，紙扇掩麵，淡去。

符紙飄落。

隻留下“阿巴阿巴阿巴”的惠子。

剛纔她是有記憶的！

雖然身體失去了控製但感受都在！

安然也想跟她一起“阿巴阿巴。”

兩人的臉越來越紅持續升溫，大腦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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