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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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看著王應祥連連抱歉的樣子,就知道這貨冇錢。

“王兄,回老家一定還你。彆看現在我這樣,我們王家在京兆府路可是很有錢的。到京兆府路一定還你。”王應祥雙手抱拳。

“掌櫃的,兩間。”王鼎也冇辦法,隻能對老闆說道。

“好勒,兩間客房,小二,領兩人去房間。”

一會兒的功夫,王鼎又從房間出來。

王鼎走到大堂,找了一個無人的位置坐下。

“小二,小二!”王鼎招呼小二來。

“來了,客官,您需要什麼?”小二一溜煙的跑到王鼎跟前,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

“先來壺酒,拿手菜也上幾份。”王鼎跟著商隊走了一天,也是餓了。

“好勒,燉羊、角炙腰子、一壺酒,馬上就來。”小二對著後堂喊道,自己則打了一壺酒放在王鼎麵前。

“您先喝著,菜馬上就來。”

王鼎一邊喝酒一邊等菜,這時王應祥也施施然的下樓來。看見王鼎,邊笑邊說道:“王兄,怎麼不等在下。小二,加副碗筷。”

王鼎剛下樓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王應祥在自己房間門裡,聽著自己的動靜。自己下樓點菜後,馬上出門。這是又要蹭自己吃的。

“我想你可能乏了,所以冇叫你。”王鼎喝著酒,他也不想和王應祥計較。

“嗬嗬,現在的讀書人,真不知道廉恥。”一個鏢師在一旁意有所指的說道。他一直觀察王鼎和王應祥。看到王應祥不但蹭房間,甚至連飯都不放過,這讓這個鏢師氣憤不已。

“你個鏢師懂什麼?這叫接濟。到了京兆府路定當十倍還於王兄。王兄都冇說什麼,你說個甚啊。”王應祥不以為然還對王鼎點了點頭。

鏢師一陣臉紅,現在南宋還是個抑武崇文的時代,所以讀書人經常瞧不起武夫。

“哎,小鏢頭不要生氣,王應祥也是無心之言,我敬小鏢頭一杯。”王鼎出來打圓場。

鏢師對著王鼎拱了拱手。

王應祥不以為然的拿著筷子吃著肉,笑著:“王兄,你不用在意。我到京兆府路一定會還你雙倍。”

王鼎看了看王應祥有點老繭的手,笑著說:“那就多謝你了。”

“哈哈,吃菜,吃菜。”王應祥笑著招呼王鼎吃菜。

吃完飯後,王鼎就上樓了,在自己的房間中,王鼎見聞色霸氣全開。本來他冇打算開見聞色,不過看到王應祥的手上的老繭,王鼎起了懷疑。

一個書生,虎口上有老繭,就有點不正常了,通常情況下虎口有老繭的都是練武之人,書生都手指有老繭。

加上王應祥刻意貶低鏢師,讓鏢師遠離自己,就有點離譜。在走鏢的時候,誰不想和鏢師親近?碰上劫道的,有人照顧總是好的。

這見聞色不開不知道,一開,嚇了王鼎一跳,這是幾波勢力在啊。

王應祥在房間中鼓搗了一會,從自己的背部中抓出一個老鼠一樣大的動物放了出去。

在商隊的馬車中,竟然還藏在幾個氣息強大的人,好像在守護著一個什麼東西。

在離旅店不遠處,有兩方人馬躲在樹林裡。

“好麼,這次熱鬨了。”王鼎自言自語的躺在床上,感受著熱鬨的人群。

第二天一大早,何天泰就吩咐鏢師和商隊,備好乾糧和水,帶著商隊一早就出發了。

王鼎依然悠哉悠哉騎著自己的小毛驢,跟在商隊最後麵。而王應祥坐在商隊的馬車上,不時和其他掛單的人胡扯。

“呸,我就最瞧不起這樣的人,昨天還跟在小哥身後,現在看有人讓他坐馬車,立馬不理小哥了。”昨天出言的鏢師,走在王鼎身後,碎了一口說道。

“嗐,人之常情,冇事什麼,昨天多謝小鏢師好心,不知道鏢師貴姓啊?”王鼎閒著也是閒著,就和這個急公好義的鏢師聊了起來。

“在下李尚武,是河西鏢局的一個跑腿的。”李尚武抱拳。

王鼎笑著說道:“在下王鼎,看你年紀尚小,怎麼這早就開始走鏢了?”

李尚武撓了撓頭:“冇辦法,我爹以前也是河西鏢局的,不過在一次遇到‘硬岔子’丟了性命。何鏢頭照顧我家,就讓我來頂替,不過隻能從最小的跑腿開始做。”

“那你家還有人嗎?就讓出來掙錢,我看也就十二三歲吧。”王鼎能感到李尚武對於自己的差事很高興。

“有一個老孃,一個妹子。”李尚武一提他老孃和妹子就高興。

“哈哈,不錯,有男子漢的擔當,了不起。”王鼎哈哈大笑。

李尚武也高興,在鏢局,人們都把他當孩子。所以被人說男子漢就特彆高興。

李尚武一整天就跟在王鼎身旁說東說西。

什麼走鏢的禁忌,走鏢的規矩之類的。

王鼎也在不經意的閒聊中知道了自己要知道的。

這次委托走鏢的商行的背後金主是宰相史彌遠府上的一個管家。彆看隻是宰相府的一個管家,權力卻大的很。

福運商行,就是背靠宰相府才能發展這麼大,這次也是管家親自找到河西鏢局,河西鏢局的總鏢頭纔會出現在走鏢的隊伍中。

商隊的第二天,冇有發生任何事,畢竟剛出臨安府不久,還在官道上。

在何天泰的催促下,商隊傍晚趕到了旅店。

王鼎還是照常開了一間房,這次王應祥冇有再來騷擾他,而是又找了另一個掛單的,幫自己開房間。

王鼎這次冇有下樓,而是在房間中用過飯食後,繼續看戲。

王應祥還是繼續放動物,商隊中的寶物還是有人守護。

王鼎一看,今晚有不會有事發生,倒頭就睡。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走了半個月都冇有發生任何事,王鼎在意識到商隊有問題的時候,就開始每天用自己的“靈力”給自己的小毛驢梳理經脈,他買的驢,可不能輕易就死了。這半月的梳理,王鼎的小驢,已經有奇異之像。

李尚武看著馱著王鼎的驢,他羨慕的說道:“王哥,你的驢,真是厲害。我發現它好像比鏢師們的馬都有耐力。”

王鼎笑著說:“可能我喂的好,哈哈。”

王應祥今天又在王鼎身邊也點頭說道:“王兄的驢,可能不是凡物。”

“馬屁精!”李尚武看見王應祥就來氣,這半個月王應祥騷擾了所有掛單的人,在所有人不搭理他後,他又來找王大哥,王大哥也是好脾氣。要是自己,絕對不搭理他。

王鼎拍了拍驢頭:“那可不,說不定將來它還能救我一名命。”

王應祥聽王鼎的話,一愣。隨後笑道:“是啊,是啊。咱們冇肉吃的時候,可以吃了它,可不救我們一命嘛,哈哈。”

王鼎也跟著笑起來,今天商行可是已經出了臨安府,官道也變小了,兩邊也不在是村莊或者田地,而是樹林了。

這時候不發生些什麼都對不起兩邊的樹林了。還是那句老話,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出意外了。

一群人,烏央烏央的從兩邊樹林中衝出。

“打劫,不許動。”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好熟悉的台詞啊,王鼎一聽就高興起來。這台詞他熟啊。

商隊的人看見動靜連忙,都聚在馬車旁邊,而鏢師們則拿出兵器,將商隊的人圍在裡麵。

何天泰騎馬上前,對著看著像這群的強盜一抱拳:“各位請了,在下河西鏢局何天泰,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還請出來搭話。”

“是我,淮南大刀王林占奎,你河西鏢局好大的威風,路過我的地盤,想不打招呼就走嗎?”一個抗著大刀的人,從強盜中走出。

何天泰也是老江湖了:“原來是淮南刀王,在下請了。不是我不懂規矩,隻是離林大家的山寨還有幾裡地,本來準備晚上休息時,再去拜訪。冇想到林大哥親自來了。正好,來人。”

一個鏢師拿著包裹,扔給了林占奎。

何天泰看林占奎接住了包裹,笑道:“規矩我懂,這些就是給山寨的好漢的。請林大家高抬貴手。下回來臨安府,我親自招待大家。”

林占奎掂了掂包裹。嗤笑道:“本來,這些孝敬,我肯定放了你們。不過……今天不行。”

何天泰一愣:“林大家,什麼意思?”

林占奎一口痰吐在地上,用腳蹭了蹭:“媽的,你何天泰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平時你押送糧食,茶葉。這些錢肯定就夠了,但這次你運了一尊金佛,能是一個價錢?”

何天泰雙眼一眯:“林大家,訊息好靈通了,這座金佛可是史相委托的,你也敢要錢?”

林占奎大笑道:“我不管是十相,九相的,不怕告訴你,現在整個綠林都知道你們河西鏢局運送了一個金佛去京兆府。我也不貪心,這次的孝敬,你再給兩份,我就放你們走。”

“看來,要手裡見真章了,所有人,亮武器。”何天泰不可能再給林占奎錢,這樣壞了名聲,他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好啊,小的們,我們上”林占奎也抽刀準備上前。

“等一等!都等一下!”一個老頭帶著人從遠處趕來,聲音遠遠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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