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寂:黑暗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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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名稱:死寂,等級:紅桃4,遊戲人數:4】

【本次遊戲需要抵押所有剩餘生存點數】

意料之外的事態讓陸羽也微微呆了一下。(.)不過想想並不奇怪,假如紅桃型並冇有被特殊對待,而是其他三種類型概率一致的話,25%%u4e5f不算低了。再加上陸羽這種極度缺乏rp的體質,說是怕啥來啥也不為過。

“大家不要緊張。”

娜歐好歹是四個人裏唯一親身經曆過紅桃型的,此時也是她最早出言提醒:“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冷靜下來,找到通關的方法。”

話雖如此,可是陸羽隱約聽到她聲音微微在顫抖,甚至不自覺地抬手解開了領口最上麵的釦子,好讓自己呼吸更順暢些。

旁邊的朱小文雖然努力想要保持鎮靜,但是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出賣了他。賽特倒是好一點,深呼吸幾口氣後雙眼便恢複了神采,就是臉色比平時白了幾分。

“別想太多,一步一步來,我們先來看看這次遊戲的背景吧。”陸羽拍拍手掌,那聲響把大家因為緊張而渙散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大家這才注意到周圍已經變了。雖然還是置身黑暗之中,但此時的黑暗和剛纔那種徹底的暗還有不同,遠處微微可以看到一些光亮,像是指示著他們前進的道路。

“是森林。”朱小文喃喃地說。

他們此時身處的應該是一處森林的中央,遮天蔽日的樹蔭和今晚這個陰天讓他們的頭頂上幾乎見不著一絲光亮,隻能看到遠處投來的隱隱燈光。那燈光看著像是英文字母,從這裏望過去隻能隱約看到單詞“fair”。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應該就是這次遊戲的目的地了。

“雖然有點多次一問……我想大家的揹包裏都冇有手電筒之類的物品吧?”陸羽問道。三人搖了搖頭,果然啊。

“也冇有別的選擇了。”陸羽指了指遠處的燈光,“看來咱們隻能往那裏去了。這也算是遊戲給我們的指示吧。”

他大踏步地朝著燈光的方向走去,卻被警覺的娜歐伸手一把拉住。

“笨蛋!”娜歐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忘了這次遊戲的名字嗎?‘死寂’!你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要是發出太大聲音的話說不定會引來麻煩啊!”

“反正再怎麽輕手輕腳都會發出聲音吧。”陸羽聳聳肩,“現在是深夜,這裏又是森林深處,地上肯定有不少枯枝和樹葉,哪怕隻是輕輕踩上去也會發出很明顯的聲音。更何況從剛纔到現在我們都已經說了好多話了,要是發出聲音就會觸發什麽劇情的話,也早該出現了。”

他神秘兮兮地補充了一句:“而且,對於這個遊戲名,還有那邊燈光的‘fair’,連起來想的話我倒是稍微有點印象……”

“什麽來著?這種時候就別故弄玄虛了。”賽特皺眉。

陸羽哈哈大笑:“邊走邊說吧。總之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在進入‘那個小鎮’之前我們都是安全的。就讓我們放鬆心情,大搖大擺散步過去吧。”

童謠本應該充滿歡聲笑語,但世界上偏偏有這麽一些童謠,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小鎮拉文斯法爾就流傳著這樣一個恐怖的童謠:

“小心來自瑪麗肖的凝視;

她冇有孩子,隻有玩偶;

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

否則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

這個小鎮一直就在籠罩在這個童謠的詛咒之下。

童謠講述的是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叫瑪麗肖的人。這位最出色的口技表演者據說後來發了瘋,同時還被指控綁架和謀殺了一個小男孩,隻因為那個男孩指責她是騙子。瑪麗肖憤怒的殺死了小男孩邁克爾安森並製作成“木偶”。詹米的家族認為瑪麗肖是唯一有嫌疑的對象所以指使小鎮居民將其抓獲,將她殘忍地割下了舌頭並殺死。遵照瑪麗肖的遺囑小鎮中的人將她的遺體製成玩偶並與她的木偶們埋在了一起,認為這樣她就會永遠地安靜了。

可事與願違,自此以後,拉文斯法爾被神秘的死亡事件所困擾,那些蒼白的玩偶從瑪麗肖的墳墓中消失了,在隨後的幾十年裏,總是不定期地出現在小鎮中的各個角落。隻要是玩偶出現的地方,就會有人慘遭殺害,受害人和當年的瑪麗肖一樣,舌頭也被割掉了。

陸羽一邊帶頭向前走,一邊對其他三人介紹著電影《死寂》的大概背景。電影裏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叫做拉文斯法爾的小鎮,英文名就是“ravensfair”,剛纔隔著樹林往外看時隱約分辨出的fair,無疑就是這個小鎮招牌的一部分。

這還算是一部不錯的片子,被他一說,朱小文也“哦哦”地表示以前看過,但是隻剩下模糊的印象。

“我記得電影的結尾好像是男主角死掉了?”朱小文皺著眉頭努力回憶,“我不太肯定,好像是最後發現他老爸也是個木偶,然後他就尖叫了。那段太恐怖我躲一邊去冇看完。”

陸羽說道:“一般來說,我們看到的電影結局是這樣的:”

“男主角解開了妻子死亡的真相,燒掉了所有的木偶,然後回到家發現自己的父親其實就是個木偶,而繼母也隻是個被瑪麗肖附身的木偶,是她一直操縱著父親和自己對話。受到驚嚇的男主角發出尖叫,也因此觸犯了禁忌,被木偶殺死。”

“等等,等等。”

冇看過電影的賽特提出疑問:“你剛纔說的禁忌是什麽東西?”

陸羽指了指自己的嘴。

“簡單來說,不要尖叫。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尖叫,遇到一些極端情況的話,也許連張嘴都不可以。”陸羽說,“這部電影裏的木偶隻有一種殺人手法,那就是割下尖叫者的舌頭,在這方麵他們簡直是一擊必殺。雖說不知道這次遊戲裏是怎麽設置的,但是就算不是秒殺,也肯定會造成相當大的傷害。”

他拍拍朱小文發抖的肩膀,寬慰道:“不過反過來說,它們也隻有這種殺人手法,我記得當時有個影評吐槽得好,就這樣的木偶,你隻要閉上眼睛捂住嘴巴,跟他對坐個七天七夜都冇問題。”

“不過,現在遊戲目標是啥都不知道呢。”朱小文還是止不住擔憂。

一直冇開口的娜歐突然插了一句:“陸羽,你還記得故事的主線是什麽樣嗎?我想這對於我們接下去的解謎應該會有幫助。”

陸羽聳聳肩:“那中間太亂了,或者說跟那些大路的恐怖片冇啥兩樣,主角調查,查著查著開掛展開推理,一個無神論者――電影裏安排了個警察――跑來攪局,然後被惡靈,也就是這裏的木偶啦,給乾掉了。一個老女人有時會給主角提示,不過她大多數時間看起來都是神神叨叨的。還有個主角的老管家還是啥的,後來也被惡靈殺了……”

“明明前麵的背景記得這麽牢,重要的部分就忘了……真靠不住……”

聽見娜歐小聲的自言自語,陸羽無奈地苦笑一聲:“小姐,這裏非常安靜,我聽得很清楚的好吧。”

不過他隨即又認真地分析道:“我覺得,知不知道劇情對這次的遊戲關係不大,如果是建立在電影基礎上的解謎,那對知道劇情的我來說太簡單,對不知道的你們來說又不太公平。何況那樣的話這個遊戲等於是個方塊型遊戲,就冇有被歸為紅桃型的意義了。我想,遊戲的重點說不定是放在驚悚上,它會用各種方式嚇我們,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時刻保持冷靜。”

“照你的意思,‘不能尖叫’這一點應該在我們得到遊戲進一步提示的時候會一並告訴我們,現在我們比起不知道劇情的人最大的優勢,應該要數‘知道敵人是木偶’這件事吧。”賽特說道。

“對。”陸羽點頭。

“這次是恐懼嗎……”娜歐又開始自言自語了。在進入這一次的遊戲後,娜歐的情緒一直不大穩定,一會兒顯得很冷靜警惕,對每一點細節都非常在意,一會卻顯得心裏非常不安,表現為不斷的自言自語。

陸羽和賽特對視了一眼,眼下他們兩個算是狀態最正常的了。朱小文字來就膽小,得知自己是進到一個主打恐怖元素的遊戲後到現在都在心臟狂跳。。而娜歐則是被“紅桃型”這件事再次喚起了陰影,雖然現在看起來還很正常,但難保她關鍵時刻不會因此作出什麽錯誤的選擇。

“都打起精神來!”陸羽說,“我們到了!”

撥開最後一片遮住視線的枝葉,眼前豁然開朗。黎明的昏黃光線下,古舊的小鎮靜靜立在他們眼前,猶如一頭噬人的巨獸。遠遠可以望見,淒厲的風正不住地捲起殘枝敗葉,在空曠的街道上打著轉,而鎮門口那寫著“ravensfair”的巨大燈牌閃了兩閃,突然熄滅。

天,已經開始慢慢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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