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 帶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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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時間如白駒過隙,十年間,袁素從一個稚幼女童蛻變成妙齡少女,期間,更是經曆了至親之人的離世。

十八歲生辰已過,踏雪無痕也已至巔峰,有時她望著高聳入雲的崖頂,出去的心反而不那麼強烈了。

漆木山拎著剛采到的新鮮野果,遠遠便看到女孩靠著千年樟樹,抱著膝,傻傻的看著一處發呆。

雖是粗布麻衣在身,卻仍擋不住嬌嬌如明月的氣質。

作為男人,美色他還是會欣賞的,見過袁素那麼多次,他每次都會感歎,這女娃子,長的實在是太好了,估計隻有他的愛徒相夷才能與之相配了。

他也冇想到,這雲隱山最高處的崖底,竟會有人居住,如若不然,恐怕他早就摔死了,奈何他現在內力全失,無法攀登,唉,也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老婆子,還有相夷。

此處就像是被世間遺忘的角落,四周天然被高大山體圍成圓形,崖底氣候潮濕,生長著無數天材地寶,第一次他看到袁素用那不知道是幾千年的人蔘給他補身體時,他都驚呆了。

這要是在江湖上出現,必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的寶貝爭奪戰。

“漆伯,你怎麼又去采果了,不都說了我去嘛”袁素自然是聽見漆木山回來的動靜,拍拍身上的浮灰,走上前,接過籃子挎在手肘處。

“哈哈,采個果子怎麼了,我又不是老的不能動了”漆木山撫著鬍子哈哈大笑,顯然對袁素的關心很受用。

可袁素還是一副心思叢叢的樣子,一老一少慢慢往回走。

“丫頭,你到底怎麼了?”

袁素抬頭看了他一眼:“漆伯,要不我不出去了吧,你一個人在這,我實在是不放心”

爺爺五年前去世了,她和漆伯相處十年,早已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要她把一個不會武功的老人放在老家,她真的是不放心。

“就為這個啊,放心好了,這崖底,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我早已銘記於心”

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漆木山鄭重的看向袁素,語氣哀求道:“說來還是我這個老頭子有私心,我盼著你出去後,能幫忙找找我的徒兒相夷,看看他是否……”

健在兩個字他未說出口,他好怕那個孽徒單孤刀口中的事情成真,他的相夷…

見漆木山表情哀慼,袁素連忙安慰:“漆伯,爺爺去世前不是用你給的生辰八字卜過一卦嘛,生機雖弱,但健在啊,而且,他不是天下第一嘛,天下第一怎麼會輕易死呢,你彆太擔心了”

這些年,她總是從漆木山口中聽到三個名字,一個是他的夫人芩婆,提起時,一臉溫柔懷念。

另兩個是李相夷和單孤刀,聊起前者時,滿臉慈愛,趣事說也說不夠,提及後者時,麵目猙獰,語氣悔不當初。

“唉,怪我冇有識彆出單孤刀的狼子野心”到頭來反而害了相夷。

大徒弟從小心高氣傲,漆木山隻當是少年心性,畢竟從小到大的情誼是存在的,可誰知道有一天,竟會欺師滅祖。

兩人相攜著邊聊邊走回到住所,那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洞內空間交錯,若不是長久生活在此,恐怕會迷失其中。

洞內擺放著各色物品,火把常年不熄,大部分能置物的,都是石頭做的,角落裡,甚至有台織布機,石櫃上,更是擺放著各色武林秘籍。

說到這個袁素就慚愧,她天生不善習武,內力微薄,也就一身好輕功,可睥睨天下,漆木山曾說過,她的踏雪無痕較之他徒弟李相夷自創的婆娑步,還要更上一層樓。

扶著漆木山在桌旁坐下,袁素將籃子裡的野果收拾好。

“丫頭,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你容貌出眾,體質特殊,若在外麵,定要小心謹慎,萬事以安全為重”漆木山看著袁素忙碌的背影,深切囑咐道。

說她體質特殊,是因為她們這一脈乃是江湖上已經快要滅絕的“解藥人”,天生對各種毒藥免疫,更彆說袁素從出生開始,便食用各種罕見藥材,說她的血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漆伯,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爺爺留給我的各種毒藥,我都帶著,我一定會找到李相夷,帶他回來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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